张嘴,飒大口呼吸,宛若缺氧。在激烈的痉挛下,飒的身躯震动,瞳孔放大。
浮现脑中的记忆一开始还算有条有理,但随着时间,飒想起的事情越多,记忆也就越混乱、越嘈杂──太多过往争先恐后地闯进脑海,你推我挤,反倒有些失真。
回忆翻滚,飒像一名局外人,冷眼看着年纪更小的自己,在离开烟草庄园后,怎幺挣扎着度过每一天。
不远处,转生之轮滚动不息。
对他而言,回想那段悲惨的日子,反倒比真正度过那些时刻来得辛苦。毕竟事情发生的当下,他其实没有那幺多余裕思考,更多的精力是集中在如何撑过眼前的难关──找食物、活下去、躲避危险。光是尽可能不让自己死掉,飒就已筋疲力竭。
一开始,飒照着森的指示,藏身在法洛森林。不过,不确定是在森林里误食了毒物,或受到林中瘴气的影响,飒活得浑浑噩噩,格外恍惚。纵使此刻,在转生之轮的影响下,飒回忆起的过往依旧带着一层薄雾,光影格外涣散。
这些断简残片的记忆,甚至分不清是真实或幻梦。
诡谲难测的法洛森林,不论白昼或夜晚都充斥着未知的危险。当时飒的状态糟透了,像只被吓坏又饿了好几天的小动物,对一切充满敌意,小小的身躯里乘载着无处宣泄的愤怒:他的日常被粗暴地截断了,他被迫躲进法洛森林,过着野兽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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