筮在一片黑暗中跌落。

逐渐适应后，他发现自己处在一座巨大岩洞的内部，空气间存着微光──不强，和那道画与神龛的长廊一致，看不出光源是从哪来的，但比起上一个空间，这里的魔法气息褪去许多。

筮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等利度．霜雪跟上来，可是他实在没把握利度会不会跟来，以及来了又能有什幺帮助。于是，留意到地面设有粗糙的石梯，筮便顺着走了下去。

石梯相当简陋，间格并不宽，每踏出一步，筮都万分谨慎。

不过筮的步伐没有犹疑，深入岩洞，空旷的回音逐渐清晰。走在前面的翁熙似乎在与人争执，声音忽大忽小，听不清在说些什幺。除外，还有个低频的规律声响，一直在背景里隆隆震动。

随着阶梯间格变宽，筮逐渐接近底部。弯下身，绕过低矮的门楣，筮的视线豁然开朗，沿着山洞内侧的岩壁打造的高耸大厅在眼前展开，在这宽阔的空间，一排又一排整齐横摆的白色石棺伫立。

一束光聚焦在厅堂中央，悬吊在此的，正是法洛转生之轮。筮第一次目睹这样的仪器：三个圆环交错、契合，全速转动，从远方看简直像一颗发着微光的银制球体。在转生之轮中空的轴内，则是一组平衡钟摆──钟摆左右摆荡，来回、来回。

凝望转生之轮时，筮发现自己心里忍不住想：钟摆摆荡，一如人性，一如历史。摆荡似乎是人类的天性，反反复复，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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