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凔切换成法洛古语的瞬间，飒有些恍惚。

虽然他坚定地告诉所有人，他这辈子只会以飒的身分活下去，但那些进入脑中的记忆──那些如亲身经历般，真切发生在眼前的过往，就算理智层面想做出切割，也没办法这幺快抽离。

跟学士凔用法洛古语交谈，太像、太像他们在前世、前一世、再前一世曾经的对话。

在那个年月，法洛未亡。雕花窗櫺的牛奶白，被午后斜阳染成温暖的晕黄。除却月桂和秀梅的清香，空气间还有树木的气息，水声潺潺不息，落叶飘落屋内。

然而，身旁隐隐要发作的筮，将飒的心思定住了。飒、他是飒──反复提醒自己，飒伸手按住筮。他真担心筮会暴起，朝学士凔脸上挥个几拳。

试图缓和气氛，飒建议：「我们还是用索格尔通用语吧。」

可是学士凔根本不理他。

「听好了，于公于私，公爵铎都会来一趟埃默镇。于公，边境有法洛蚀兽出没，他必须带领帝国军进行察视。于私，相信我──他不会放过任何医治米娜乌里丝的机会。他知道转生之轮能运作，就会想来找你谈谈。」学士凔神情严肃，法洛古语说得字正腔圆：「他可不是个听你说『你是飒，这辈子只是飒』就欣然放过你的人。」

「公爵铎知道你的马辛纳身分吗？」

飒的问句是用索格尔通用语说的，但学士凔的回答仍是法洛古语。

「怎幺可能？只有老议长和星夜家知道。」学士凔的表情像怀疑飒疯了：「只要遇上关于米娜乌里丝的事，公爵铎都不是理性的。三年前，我能把那个杜博拉拉人扣在黑牢，也是因为答应帮他问对方，有没有方法能治好米娜乌里丝，他才让我使用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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