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乐白天作外送员，晚上睡在医院。

幸好哥哥东喜不太需要人协助，他就是静静地躺着，一天约莫会有三四次，护理师会来为东喜翻个身。

手术算是成功的，但也只是暂时延缓寿命，东喜身上的癌细胞已然扩散到全身，他一天当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仅有短暂时间会睁开眼，但口鼻接插着管，也无法说话。

南乐有几次幸运机会，能与哥哥做眼神交流。

「要打电话叫爸妈来吗？」

东喜表示不要。

「你的老婆小孩呢？」

东喜也表示不要。

「那你……」

南乐接不下去，他想发怒，但见哥哥如此模样，他不禁悲从中来。

医生说能做的都做了，剩下就是看时间了。

「有什幺想要的，尽管跟我说。」南乐说。

东喜疲惫地眼神，视线可及之处，环顾了四周。

「你想找什幺？」

东喜想说话，却被口水呛到，发出闷闷地咳嗽声。

「这个吗？还是这个？」南乐不断拾起附近的物品与东喜确认，好不容易终于发现东喜想要拿的东西。

「背包？」

东喜点点头。

南乐拉开拉链，发现里头全部都是东喜绘画的工具，与其他捆成卷的四格漫画，南乐好奇地拿起来瞧，他知道哥哥从小就喜欢画画，也知道这项兴趣是被家里禁止的。

哥哥的漫画让南乐看得津津有味，一时间竟忘记是要拿出来给东喜的。

良久，南乐才回过神，看见东喜处在半睡半醒边缘，赶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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