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像把城市折成了两半:一半是声音,一半是无声,而柜屋站在巷子的两半之间,像一条被时间忘记的缝。风从外面带进来的潮味,到了巷口就慢了。
门半掩着。
木纹深得像长在水里,铜铃垂在门框,铃舌碰到铜壁,如被人轻轻按住,这里的声音总是晚一拍才被听见。
柜台后有一盏烛,火不旺,却不肯灭。一只黑猫趴在柜台上,尾巴垂落,像一条悄悄下行的逗号,牠叫夜墨。看起来只是在打盹,实际上在数路过门槛的呼吸。
她坐在烛光与抽屉墙之间。
深色的发收在耳后,指尖有薄薄的墨痕。她翻开一本没有书名的册子,纸张泛着被月光摸过的颜色。她没有急着写,也没有急着看,像是在等待某段尚未抵达的呼吸。
她的名字叫艾莉西娅。至少,这是她用来回头的名字。
有时候她觉得这名字像一把替身的伞,把雨挡在身前;有时候又觉得它是一张窗,站在那里让风进来,让她记得身体还在。
雨更细了。铜铃在延迟的一拍里发出一声,很轻。有人站在门外很久,终于把影子伸进屋子。
「请进。」她说。
进来的是一位老人。外套湿泞,袖口有一小截毛线脱了圈。他没急着把水抖落,只看了一眼墙上的抽屉:一面面细小木格,像把夜空拆开,分装成无数颗安静的星。
「晚安。」夜墨说。老人对着猫点点头,像多年以前他也曾向谁点过这样的头。
Loading...
未加载完,尝试【刷新】or【退出阅读模式】or【关闭广告屏蔽】。
尝试更换【Firefox浏览器】or【Edge浏览器】打开多多收藏!
移动流量偶尔打不开,可以切换电信、联通、Wifi。
收藏网址:www.lele123.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