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偏西,门外不是先前那条石板街,而是一座旧城邮驿边的长巷。墙砖带着手掌磨出的光泽,麻绳捆着的竹篮靠在墙脚,纸封上的红印褪成赭。远处的钟鼓刚停,空气里还残着一线震动;马镫叮当在更远,又被风收回城门洞。光从巷口斜进来,沿着地面拉出一条细长的亮,恰好停在门槛前。
他站在亮与阴之间。三十出头的样子,衣襟干净,袖口却反复缝补;肩上斜挎着油布邮袋,袋口扣得很牢。脸上没有风尘仆仆的狼狈,只有长年走路养成的安静。他先向屋内的抽屉墙看了一眼,目光不惊不乱,像确认一张曾经摆在心里的地图仍在。
夜墨先擡眼,尾巴绕成半圈:「你好。」牠不说欢迎,也不问缘由,只先替某个秩序盖了章。
「请坐。」艾莉西娅道。
他把邮袋放下,抽出一封信。信封的纸微厚,封蜡已经干透,印章上是一朵草花,花瓣刻得略拙。收信人的名字写得端正,右下角地址一栏却空着,留白的像一口没填满的井。
他没有把信推过来,只把手掌覆在上头,停了一息:「请帮我把寄不出的那段心意收藏好。」
夜墨眯眼:「不是信件本身?」
「信,我带着。」他指了指信封,「心意,我总动不了手,写一半撕了,再写一半又撕了,最后就封了空白。空白日子久了,像把人卡住。我不想丢掉它,却也不想再让它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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