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没有一次性展开,东边还留着清晨的浅蓝,西边却渗出近暮的色彩,中天像被谁一拎,光色在半空互相摩擦。艾莉西娅推门时,第一口呼吸就知道不对,鼻端是春潮,颊边却带着冬的干。铜铃响了两声,第二声比第一声晚半拍,仿佛同一个时辰在自己背后追赶。
夜墨先她一步到柜上就位,耳尖向后贴着,尾尖有节律地拍木面。「今天巷子不稳。」牠说。
她没有问为什幺。巷口石缝渗出的湿意是斜的;风从门槛下探进来又缩回去,宛如试穿不合身的外套。她照例把烛芯剪短,火光因此靠近一寸,把屋内一切拉回较实在的位置;又把册页翻到新的一天,笔尖悬着,暂不落字。
门被推开,第一位客人是个少年,书袋挂在肩上,手里捏着一封封口未完的信。信封边角皱得厉害,宛若被整夜攥在掌心里。
「我想……寄放一封不敢寄出的信。」少年站在柜前,声音发干。
「把它放在这里。」她把木面空出一块,指尖按定位置,她看见那封信没有收件人,落款也被刮去一角,像有个名字刻意被倒扣起来。
「代价呢?」夜墨问。
少年张了张口,想起昨夜在窗前想好的词,却全被晨风吹散,只结结巴巴:「我可以给……等候时磨掉的椅角,还有……把信折回去那一下的犹豫。」
他刚说完,抽屉墙最靠近地面的一格忽然发出极轻的金属擦声;一道银光从缝里弹出,像一根瘦长的针。那是老人曾寄放的银线。它不属于少年,却直直朝那封信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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