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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推开那扇刻着「努力」二字的门。

一道刺骨的白光瞬间灌入他的眼睛，像锋利的刀刃割裂瞳孔。他下意识眯起眼睛，呼吸倏然收紧，胸腔像被无形利爪紧紧抓住，心跳忽快忽慢，像随时会崩裂的鼓。片刻后，视线逐渐适应，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僵在原地——

这是一间无边无际的办公室。

墙壁苍白得让人感到寒意，光滑得如同玻璃般反射出刺眼白光，但又完全没有温度。无数张长桌如同军列般整齐排列，延伸到视线尽头，每一张桌子上堆满了白纸与笔。纸张的边缘整齐得近乎不自然，如同被刻刀修饰过一般，每一页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这里没有时钟，没有窗户，没有风吹，也没有任何声音——除了那片刺眼的白光。它冷冽、无孔不入，将影子抹去，也似乎将时间和空间抽干，使一切陷入死寂。林霄的每一次呼吸都异常清晰，每一次心跳都像巨石撞击胸腔。

正当他想要开口询问时，耳边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将桌上的纸，全部完成。」

声音平静，却蕴含压倒性的重量。每一个字像铁锤砸在后背，使他本能地无法反抗。林霄僵硬地擡手，抽出最上层的一张纸。

纸上密密麻麻，布满公式、数据、符号与复杂表格，像某种古老而冷酷的语言，繁复到令人窒息。某些符号他甚至必须停下来反复辨认，才能理解半分。没有提示、没有终点，甚至没有「完成」的标准——仿佛这张纸本身就是一个陷阱，一个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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