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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霄愁与母亲对话、电脑档案闪烁的同一刻,另一个地方,林霄愁缓缓睁开了眼。
他正漂浮在一片无边的黑暗里。四周像是浓稠到化不开的墨汁,将他死死包裹住。这里没有声音,没有光,没有温度,甚至连「时间的流逝」这种最本能的感觉都被彻底剥夺。这并不是宁静,而是一种死寂到让人窒息的静,像整个宇宙都被抽空,只剩他孤零零悬浮其中。
林霄愁本能地张口呼喊,却惊觉声音被扼在喉咙里,只有胸腔微弱的颤动。他挥动手臂,渴望抓住什幺,却只看见自己指尖逐寸透明,像沙粒在风中消散。那一刻,恐惧比任何死亡都要真切。
忽然——远方浮现一道「窗口」。
那里亮着光,像深海裂缝忽然透进来的一线晨曦。那光芒不刺眼,却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鲜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直到看清了景象——那是他熟悉的卧室。电脑还亮着,母亲坐在桌边,脸上挂着忧色。只是,萤幕前的人,不再是他。
那人有着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孔,却神情镇定,语气笃定地说:
「我叫李霄愁。」
林霄愁心头骤然一震,脑海嗡嗡作响,胸口像被重击。他拼命拍打那道透明的屏障,声嘶力竭地呐喊:「不!我是林霄愁!」
然而声音依旧无法传递,只有自己听得见。每一次撞击只激起水波般的纹路,转瞬即逝。他眼睁睁看着母亲露出苦笑,仿佛将刚才的违和感抛诸脑后。片刻后,她和「李霄愁」相视一笑,那笑容自然得仿佛一切从未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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