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时，天已经全黑。白天的休息只是让身体勉强充电，但疲惫早已深入骨髓，每个夜晚都像是在透支。

我照例梳头、化妆，把昨晚的疲惫藏进眼线后面。

酒店的灯光永远明亮，像什幺都没发生过。

包厢门外，清楚的听到音响里正放着玖壹壹的〈痴情男子汉〉。节奏轻快，小姐们跟着哼唱，笑声和酒杯碰撞声混成一片。好像只有我知道，这种热闹底下藏着什幺。

干部推开门，朝我招手：「玥允，这桌新客人，给妳带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桌边坐着三个男人，年纪都不大，穿着潮牌，脸上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轻浮。他们一看到我进来，眼神就像在挑货。

「来来来，这个坐我旁边。」最中间那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语气像在叫宠物。

我扯出笑容坐下，刚拿起酒杯，对方就凑过来：

「小姐，妳会不会喝？不会喝怎幺做这行啊？」

我笑：「还行啦，陪哥哥喝几杯没问题。」

他立刻倒满一杯威士忌，推到我面前：

「来，先干一个，证明一下诚意。」

我一口喝下，胃里火烧一样。

威士忌的味道又浓又呛，从喉咙烧到胃，让我忍不住皱眉。

小时候爸爸也是喝威士忌，每次喝醉就发酒疯，砸东西、骂人。那时家里永远充满酒精和怒吼的味道。我只敢躲在房间，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长大后，每次闻到威士忌的味道，心里都会发冷，像是回到那个只能缩在角落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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