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决定的过程，比我想像中还要漫长。

我在网路上搜寻了很久，看着那些招聘广告，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无数次。每次要点进去的时候，外婆的声音就会在耳边响起，但帐单上的数字更大声。

最后，我还是拨了那通电话。

第一次上班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我提早出门，走在去酒店的路上，心里七上八下。城市的夜色很亮，却让我觉得格外孤单。每靠近酒店一步，心跳就更快一分。

进到酒店后，我先躲进厕，手腕上的蓝风铃花瓣手链已经衰败，花瓣卷曲成一个小小的结，颜色暗淡下来，即使如此我还是习惯性地用指腹轻轻摩挲它。

这是外婆留给我的，像一个小小的护身符，提醒我不要忘记自己从哪里来。

休息室里充满各种味道，香水、发胶、烟味和淡淡的酒精气息混在一起。

几个女孩坐在镜子前补妆，有人一边聊天一边刷睫毛，有人低头滑手机，还有人在角落里小声打电话。

我的裙子有点紧，领口贴着锁骨，裙摆短得让我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拉了拉裙摆，总觉得每个人都在看我。我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却怎幺也笑不自然。

前辈小玲过来拍拍我的肩：

「紧张吗？没事，第一次都这样。」她的语气很轻松，还递给我一颗薄荷糖。

我点点头，心跳却没办法慢下来。

走进包厢的时候，灯光比外面还亮，桌上摆满各种酒瓶和小吃。音乐的低音像心跳一样震动着地板，客人的笑声和碰杯声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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