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缓缓落下，洞窟深处弥漫着潮湿与灰烬的味道。

沈湛空睁开眼时，世界还是一片朦胧的灰白，空气中残留着烧焦与龙息的臭味。他撑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原本该被龙焰灼烧的焦黑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层新生的皮肤。

他怔了怔。

呼吸间胸口隐隐作痛，但已不像之前那样撕心裂肺。

他记得自己吸入了鸦青龙的毒气，然后又被黑龙的黑焰灼烧了全身，坠落在地面。那样的伤势，应该过不久就会死去才对……

「沈湛空？你醒了吗？」

晏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轻柔的像是怕惊动他。她的手里端着一个罐头，光源从她的身后散开，使的沈湛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昏倒了一整个晚上，还好悉思的魔法够强……把你和李云苳救活了！」

她话说到一半，垂下眼，似乎有点心虚的补了一句：「总之，是他救了你们。」

「我？」悉思的声音从洞口附近传来，他的语气里全是困惑，「我什幺时候──？自从进了洞窟以后，我就什幺都不记得了。」

晏璃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就、就你，李云苳和沈湛空脱离险境以后你的魔力被榨干，倒下就睡了过去。」

沈湛空挑了挑眉，没有过多在意自己究竟是怎幺没死的，只是沉默了活动了一下手指。

李云苳靠在石壁上，还半梦半醒，听见他起身才勉强撑着头说：「真是离谱……我们居然还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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