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事事都留后路，又岂会有真心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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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雨势既停，梦境随之也跟着分崩离析。我睁开眼，窗外天色渐明，已是一夜过去。

记起梦中情形，我胸口揣着的心不免下沉得厉害。经由此事，我总觉得我的记忆仿佛缺失了关键的一角，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并且……云杪的反常举动，也令我十分在意。

他待人处事向来滴水不漏，即便是对厌恶之人，亦不会将情绪明摆着写在脸上。可现在想来，他似乎从一开始就对伏清抱有着莫名的敌意。

莫非他二人曾有过什幺恩怨？

未待我想出个究竟，伏清那处已隐隐有了醒转的迹象，我将疑虑抛诸脑后，转眼看他。

伏清目光带着刚睡醒时的懵懂迷茫，浑没有平日里的冷漠姿态，反而像是朵待人采撷的玉琢玲珑，缟衣霜袂、临风皎皎。

我不知受了什幺蛊惑，竟然凑上前去，在他唇上亲了亲：“早。”

伏清神思尚未清醒，被我无理对待，不仅没有躲开，反而追着我的唇，偏头回吻了我一下，轻声应：“有些累，我再睡会。”

我眼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难得觉出了几分羞赧之意，指腹摩挲过唇瓣，无言以对。

伏清说完这句话后，竟是不设防地又闭上眼。半晌，他才好像意识到不对劲，眉头紧蹙，蓦地睁开眼。

浅灰色的瞳仁清泠如泉，照出了我大睁着眼的痴傻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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