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暖

-----正文-----

37.钢笔

老师喜欢用钢笔，从学生时代起就喜欢。他喜欢手握金属笔身的冰凉，也喜欢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流畅。

书房门背后的木柜有格抽屉，专门存放老师买来的各种钢笔。有高价位的珍藏品，他偶尔心血来潮才取出来试写几页；也有平价好写的亲民款，他成盒地买来日常使用。

用得久了，也让老师积攒了不少经验，他可以用同别人换签字笔笔芯一样长的时间给钢笔补充好墨水。

可墨囊的容量还是无法比拟笔芯的塑料管，改起作业来，一天总要添个一两次。

日积月累，老师食指的左侧，有一块洗不掉的红印子。

摄影师是在灯光下第一次注意到这点。

老师见他盯着那里看，有些不自在地蜷缩起手指。摄影师便把对方的胳膊捞过来，揉着紧闭的五指，一根根打开。

“老师的手型很好看”，他说，“墨水染红的那一点，倒像是食指害羞‘脸红了’。”

“没有必要藏起来，文老师的手指跟本人一样可爱。”

奇怪的比喻句达到了它的目的，老师攥紧的手掌在这番话后松了力道。

老师对自己的手本没有特殊的感觉，被摄影师这幺一说，每次瞟到墨痕的时候都不免在意起来。

由于最近老师总呆在厨房，洗菜淘米的频率高了，指侧红印都明显淡了不少。

这个变化还是摄影师率先发现的。他用指腹反复摩挲着红印的地方，让老师其他地方也忍不住泛了红。老师开始努力寻找话题，来分散指间传来的异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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