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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陈锦在齐斐家的淋浴间里冲了个澡，换了一件干净的文化衫，很宽大，也许是周叔的。尽管他很抗拒穿周叔的衣服，总好过他自己那件已经沾满了鲜血的上衣。

他走出去时，客厅的地面已经被齐斐清理得差不多了，除了横在地面上的那具尸体。

陈锦开始眩晕，他寄希望于自己实际上身处于一个梦境，于是他把自己的手心掐得出了血，这让他更清醒地认识到，这是真的，自己成了一个杀人犯。

跟陈锦相比，齐斐简直冷静得出奇。齐斐把自己和陈锦的衣服都打包了起来，没浪费一点时间，就开始认真仔细地清扫染满血迹的客厅，陈锦局促地站在那儿，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幺。

“我在想，我们应该去报警。”

齐斐手上一顿。

“报警？你要叫警察来抓我们？”

“我们是正当防卫，如果去自首的话，应该没有那幺严重。”陈锦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不知道自己是在说给齐婓听，还是想安慰他自己。

齐斐嗤笑了一声：“你那一刀是正当防卫，我的可不是。”

陈锦没想到齐斐会这样说。他望向齐斐，齐斐脸上竟然挂着一丝笑容。

眼前的这个齐斐并不是陈锦所认识的那个人。他认识的齐斐胆小，柔弱，需要他时刻保护，但现在的齐斐是另一种生物——他刚杀了一个人，正在冷静地一个人处理现场，并且在笑。这样的齐斐让陈锦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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