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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这就是你跟齐斐的最后一次见面?”钱乐问。
“不是。”
陈锦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最后一次见到齐斐,是齐斐从教学楼对面的办公楼跃下的那一刻。那时他们班正在上课,齐斐大半天没有出现。陈锦还记得齐斐前一天说的话,他说他会来学校。
陈锦焦虑得魂不守舍,生怕齐斐出了什幺事,他想齐斐会不会已经被警察抓到了?
他们听见外面有人发出的惊叫,很多人围在栏杆边上张望。陈锦冲出去,对面楼顶上的齐斐对他们——或者说可能仅仅是对陈锦——挥了挥手,跳了下来。
钱乐摸了摸陈锦的头发:“别再想了。”他说:“都过去了。”
陈锦缩在钱乐怀里,这是他以前绝不会对钱乐做出的姿势。他好像对着钱乐打开了伪装的蚌壳,终于暴露出了他的内在,他孱弱的,随时要崩塌的内在。他放弃了抵抗,再也不想靠自己一个人撑下去了。
陈锦在凌晨匆匆离开了于肃的家,他满心只想着要去见钱乐,就像全世界只有这幺一个人可以替他顶住天塌地陷。陈锦从未如此庆幸过钱乐的存在。
钱乐就站在路口等他,他穿了件薄薄的外套,里面还是睡衣。他远远看见陈锦,吸了吸鼻子,抱怨道:“陈锦你个狗娘养的,大半夜发什幺疯,这也太他妈冷了——喂,怎幺回事?”
陈锦径直扑进了钱乐怀里,中止了钱乐的抱怨。陈锦眼角的泪还没干,靠在钱乐的肩膀上的时候,像是又触动到了什幺开关,温热的眼泪又滚了出来。他趴在钱乐身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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