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带我们去上学。
-----正文-----
十三
“路斌,我的故事就这幺简单。”周橦离开路斌的嘴唇,这个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转瞬即逝。
四处蝉鸣,等过了今晚就会全部死去。“让我今晚在这里睡觉吧,没有人会知道。”
路斌说好,他直起身子,腹部还空空如也,周橦拿出线帮他缝好。周橦技术不精,伤口缝线歪歪扭扭,如同一条蜈蚣。
今夜又下起了雨,不大,只是敲着窗户让人烦躁,周橦想,台风该来了。
再过几天,一切都会到来。当然,人最重要的是过好当下,我们不必在乎伤疤,也不必展望未来,不用在意这些。
周橦打开了诗集看,稀稀拉拉的雨声中他的诵读极其冷静,不带有一丝情绪。
“可我依旧饥饿难耐
你愿意再给我吃一只吗?”
路斌坐着睡着了,而周橦就侧枕在他腿上久久未入眠。
“对不起,我不要老鼠
我讨厌它的声音
让它吹起笛子吧。”
周橦家住四楼也会发现老鼠,它们来自阳台,来自厨房,来自每一个连接下水道的口。所以周橦一直觉得人类永远连接着这片土地,就算堆积再多尸体与高楼,某一天睡觉时下水道的老鼠也会告诉你——“我们与你同在。”
路斌家是平房,按道理来说应该不缺这些小生命四处窜动。可周橦没有遇见过。
因为路斌不喜欢老鼠的声音。
在他们不知道的夜晚角落,一阵阵笛声响起,在路斌与周橦都陷入虚无的梦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了起来,他身边的妻子并没有察觉到,只是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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