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把我埋在哪里

-----正文-----

这是诗集最后的一章，周橦仅仅是扫过之后就把它背下来了——

如果我有一天死了

缓缓地，迅速地

一无是处的灵魂被悄悄带走

我割舍了我的身体

你会把我的肉体埋在哪里

你会把他埋在湿润的土里

刚刚下过雨，你的手心都是黏糊的

可惜里面虫子在爬

即使黑暗中无法看见

我还是有点怕

我的灵魂说：“把我带回去。”

于是你打开了一方水土。

你会把他埋在深邃的海里

这里是我的故乡，你的手指缝中是我踩过的沙

可惜里面深不见底

垃圾塑料袋套在我无知觉的头上

我还是有点闷

我的灵魂说：“我不需要海。”

于是大海都干涸了。

你抱着我的身体

带着四月的土，带着腥味的水

你叹气，有点无奈

腐朽带来的臭味让你憋住了气

但你仍旧没有丢下

你问我：“你要在哪里安眠？”

我问你：“你要把我埋在哪里？”

你想安葬我，可我始终不得安息。

我叹气，说：“把我葬在温暖，让我得以呼吸。”

于是我躺在了你的心脏，听着生命的喘息

火舌舔舐过一切

我的灵魂窥视着你的眼

你的眼里是尘埃，是海

我们静默地对视着，尘埃落定，海枯石烂

你闭上眼睛

一切回归起点

你把我埋在了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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