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所以让我们继续看第一场雪

-----正文-----

“你死在我的眼睛里。”周橦念完整本诗集后笑着说。

“嗯，你就是我的坟墓，我也是你的墓碑。”路斌牵起周橦的手，“走吧，我们去海边。”

我们回家。

安静，小镇是一片死海，路斌哼着歌，周橦听出来是渔民的歌，他不会唱：“你教我。”

“我也不会，我只会调。”路斌红着脸说，他们像是同龄人，一起下课回家的高中生情侣。

直到来到海边，已经没有海了。

海成了冰原，沙滩已经不复存在，路斌脱掉鞋，赤足踩上去：“你当年，也是这样站着看我的。”他在冰上跟周橦重演当时的画面。

灵魂的一半碰上另外一半，他们才活了过来。

“是吗？”周橦也脱掉那双破破烂烂的球鞋，稳稳当当踩上去。察觉不到任何寒意。

“路末，你说你的诗有意义吗？”周橦想起来胡言乱语的前记里有一句话——“这首诗会成为世界唯一的意义。”

但周橦不知道意义是什幺，这比三角函数，比abandon，比醉翁亭记难懂得多了多。

“没有意义，”路斌没有放开周橦的手，他脸上是释怀的笑容，“我不知道意义。”

“这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有意义，出生，上学，读书，工作，结婚，葬礼。但是我觉得意义都离我太远了。”

“你坐过飞机吗？”路斌问出来时，周橦因为一阵轰鸣擡头。此刻一架逃亡的飞机路过血红色的天，像是爬出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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