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正文-----

蒋玲五指托着我的右脸，关切地看我挨拳头的地方，她离我太近，炙热的鼻息喷到郁痛的脸肉上，皮肤即刻泛起一种辛辣感。

“不要了。”我扭开脸。

这种事很正常，我一向吃不得亏。刚才我用书包砸那一下比蒋力这一拳用力。算扯平了。

在滑雪场门口分路，蒋玲和我告别。

回到家里，宋德刚打牌还没回来，我在屋外找到一块趁手的石头，下到地窖里。

两天没吃没喝的大鹅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如果它能说话，这个时候应该求饶。

有恩不报非君子，有仇不报枉为人。大鹅无缘无故咬我一口，害我痛了两天，换作别人的话，肯定会算了，但我自爱到自私，绝不亏待自己。

这笔账，只能以腿还腿。

心里升腾起复仇的快感，一秒比一秒更酣畅，我靠近闭着眼睛装死的大鹅。

谁能看到我嘴角的笑意，是不是很扭曲？或许还有点变态？

可惜了，我自己看不到，不能认真欣赏之后给出中肯评价。

性格养成是先生的还是后天的，我说不准，也许是父亲离世，母亲长期不在身边导致的，也许我本来如此，外人一致认为我的心比冰川时代的石头还要冷，还要硬。

我记得四大爷宋长华抽着叶子烟冷眼看我时说过，“这小孩，谁能把她的心捂暖了，我把宋字倒过来写。”

这个宋字永远倒不过来，我的心谁也捂不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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