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地

-----正文-----

季蛾经过走廊，透过玻璃窗和防护栏看见靠窗坐的荷山，他正回头和李提在说话，眼睛笑弯起来。

他的眼睛长得像小狗的，而且是那种养来看门的小黄狗，又黑又圆，桂圆核一样。季蛾停下来看了一会儿，走过去轻轻敲了敲窗玻璃。

荷山应声回头，那双眼睛便完全落在他身上。他立刻把窗户推开了，季蛾喊了他一声：“哥。”

季蛾很少这幺叫他，尤其是在学校，绝大多数时候都连名带姓的，听着不怎幺近人情。荷山听他这幺一喊，当即站起来小跑着出去了，手里的笔都还握着没放下。

李提话说一半听众没了，无语瞪着这家伙头也不回跑到走廊上的背影。季蛾带着他稍微退开两步，垂头和他说着话，一边擡手很自然地搭在他肩上，握着他的后颈轻轻揉捏。

他个子高，几乎是把荷山大半个人都拢在自己身前。李提一直觉得他们两个明明只是邻居，关系好像比亲兄弟还要好，站在一起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氛围，就跟没人能插得进去似的。

像他和他亲妹虽然感情不错，也不会这幺亲，很少有这类亲昵的小动作。更不要提他认识家里兄弟两个的了，哪个不是从小打大的？但荷山好像就很习惯这样，仿佛根本都察觉不到对方这些有意无意的行为。

他隔着窗盯着他俩看，正面对着他的季蛾注意到了，擡头回看了他一眼，眼神没什幺温度。非要形容的话，李提感觉他在看一块儿路过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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