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拣他们就像挑拣冰柜里的冰淇淋，只要在乎口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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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全家门前，忽然忘记自己要去哪里。

路对面的咖啡厅门口已经立起圣诞树，当天消费不限额可获得圣诞帽和三随一手工巧克力一块，圣诞老人，姜饼人和铃铛的形状，我想应该是味道很淡的，吃完后舌头像裹了层蜡。

我握着手里冷得发烫的矿泉水，警惕得像是第一次进入新主人家的宠物猫。

戴绮在不远的店里探出头叫我。我走过去，她说外面太冷她就找家店逛逛，我看是一间买进口文具和五颜六色贴纸的店铺，灯光暖光，里面有洋甘菊香氛和小狗的气味，从徘徊的门缝里挤出来。

戴绮自然地与我并肩而行，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圣诞节。我在空调闷热脚底冰冷的办公室里睡着了，被钟立晚的来电惊醒，他要我去陪戴绮逛街。我口齿不清地说你怎幺不去。他那边很安静，似乎每次打电话都很安静，就像永远在私人空间。他说，别让她等，否则她发起脾气来，会把地铁一号线的轨道掀起来系在香山上上吊。我想说无所谓，反正我在那里没有房子。就算在我的房子里有怎幺样，她也不是为我而死的。

我们默契地都保持着礼貌的沉默，我想戴绮是在怜悯我的内向。我不知道该说什幺，有什幺是我该感兴趣且抱有期待的。我甚至只知道她叫做戴绮，中文系的学生，与钟立晚关系敏感，微信名字叫做待期，待有佳期。喂养流浪小狗，经常与朋友们聚会，做陶艺，唱K，银工，酒吧。我知道她想给别人看的那些，我是别人的一部分，她也只是我的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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