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文书厅，黄昏。

天光已沉，廊道传来稀疏回音。

瑟维特公爵独坐长桌，一人、一盏灯、一叠未阅的财政报告。茶壶尚热，杯中皆空，两只瓷杯错落于桌角，中间留着冷意十足的距离。

门声轻响，卡尔走进。

这是他们第一次，无人旁听的交锋。

瑟维特不擡头，嗓音低稳：「坐吧，年轻人。」

卡尔未答，却安静落座。他明白，这不是招待，这是审讯。

「我听说你做事干净俐落。少话，快手，不留尾巴……我欣赏这种人才。」

瑟维特语气平淡，像是在读一份报告。

「若您今日只是为了给我贴标签，我想，我的时间该用在真正的事上。」卡尔轻声，毫无客套。

瑟维特终于擡眼，目光冷得像水镜，语气仍不见波澜

「你不是贵族，无封号，无血统。却能堂而皇之进入内廷，对话对象仅剩两种人，国王，与死人。你知道这代表什幺吗？」

卡尔轻笑，回以目光：「死人不会泄密，国王不会反悔。」

瑟维特指节轻敲桌面，声响清脆，像落子为定的棋声。

「你知道上一次这样的人……是怎幺死的？」

卡尔「是死了，还是……被写进历史里？」

瑟维特翻出一份羊皮纸密报，手指懒懒地一甩，纸页划过灯影。

「这是匿名者送来的，提到你曾在北境杀过王室密探。还说你名字，出现在一场叛军名册上。」

卡尔不动声色，神情淡得像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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