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醒来时,是在卡尔的寝室中。
窗帷半掀,晨曦斜照进来,风拂动窗纱。空气静得像昨夜从未发生过什幺,只余一丝微凉。
枕边摆着那本已被收起的残破笔记,纸页被重新整齐折好,像被人一页页翻读后,又小心地阖起。
转头时,才发现卡尔正坐在窗边的单椅上,一只手撑着额角,似乎也未阖眼太久。
他察觉到动静,侧过头来看她,语气平静:「醒了。」
艾莉西雅微微张嘴,喉间沙哑,却没有说出任何话。
卡尔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语气依旧平缓:「饿了吗?身体……好些了吗?」
艾莉西雅没有立刻回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拢在被中的手指,掌心还留有梦中的微颤,才缓缓点头。
但随后,她擡眼望向那个背对光源而坐的身影,声音轻而哑地问:「你不问……昨天发生了什幺事吗?」
卡尔没有立刻回应。他的指尖仍抵着眉骨,像是在思索,却又不像。过了几秒,他才语气淡淡地说:「那对我来说,没那幺重要。」
窗外风声轻曳,他偏过头,金瞳在光中泛着静止的微光。
「但如果妳想说的话,」他微微一顿,眼神落回她脸上,「我会很荣幸倾听。」
那语气不带追问,也没有期待,像是在递出一把钥匙——要不要打开,是她的选择。
沉默了一瞬,艾莉西雅的目光轻轻偏过去,落在那本破旧的笔记本。
她低声问:「看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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