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仿佛也将什幺锁进了她的胸口。

艾莉西雅静静坐着，指尖轻轻揪着被褥的一角，像是想挽留那一点尚未散尽的余温。

他的语气明明很温柔。

听得出来，刚刚卡尔的那句话，那不是关心。那是距离。

是他不想再让任何人靠近时的语气。

艾西莉雅咬了咬唇，喉咙干涩得难以吞咽。

明明想保护他，不想让他承受太多真相的重量。

可是现在，他却像是……因为那份保护，和她之间生出了一道看不见的墙。

她低声地问自己

「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无数次想将真相告诉他。

却每次都在他注视的那一刻，退缩了。

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她怕。

怕那双曾为她燃起的金色瞳孔，会因厌恶而黯淡。

怕他会像其他人一样，当知道她体内的东西是什幺时，就会看她的眼神也变了。

怕他会不要她了。

她不是没见过那种眼神。神殿的人、那些主教、囚禁她的祭司……

在发现她「不够圣洁」之后，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需要被处理掉的危险容器。

她从未对卡尔说过这些。甚至连梦中那些记忆洪流的痛苦，也一字未提。

只是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笑着说「没什幺」，因为她怕她唯一握住的那一点点光，会从手中滑走。

但现在，她已经开始不确定了——

那样的沉默，真的比说出真相更好吗？

艾西莉雅沉沉的坐在床边，静得仿佛整个房间与外界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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