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

「你在说什幺，我才没有要哭。」

「程羽恩，妳不用隐忍、也不用逞强，在我面前妳可以是任何样子，而我⋯⋯」事已至此，他希望程羽恩别再什幺都扛在自己肩上，然而原本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却被她状态打断。

程羽恩忽然双手捂面，声音涌上浓厚的鼻音，为什幺安平总是能明白她没展现出来的那面⋯⋯

「真是的，如果你没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根本不会这样⋯⋯你、你们这两个家伙是说好要轮流惹我哭的吗？」

安平伸手揽上程羽恩的肩膀，任由她骂他，不反击也没打算出口安慰，让她积压多年的情绪尽情宣泄。

她继续抽噎，「不管经历几次，和人道别这件事总是这幺难受⋯⋯」

是啊，谁能习惯呢。

安平这一路上走来也经历过无数次生离死别，纵使知道回到灵魂状态后是永久不灭，离开肉体之后更是下一站的起点，不过他此刻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有血肉也有情感，离别最难以释怀的是一种打从心底的遗憾和可惜。

遗憾好多事情在这短暂的一生中再也来不及一起去做；可惜那些在他人生宛如礼物存在的人们再也见不到面。

生命既美丽又残忍，透过此生身分活着的机会仅有一次，更是ㄧ趟一去不复返的旅程。

「不管几岁，在面对离别的时候，我们都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安平由衷地说，这时的程羽恩已躲在他怀里，「任何感受都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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