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来你们遇到同行了。」立诚说。

「什幺意思？」阿宝问。

立诚没有解释，只是坐下来继续拿毛巾擦头发。乔大当然知道立诚的嘲讽是什幺意思，不过他似乎也习惯了，只是默默地翻着他自己的湿衣服，不知道在找些什幺。人的适应力是很奇妙的东西，经过这一天下来的变故，这个才刚遇到没多久的警察，他的态度和玩笑，都像是一个认识了一辈子的毒舌朋友所说的话，直接跳过从陌生到熟悉的阶段，变成一种早已习惯的东西。他当然会这幺说，他从恐龙还统治地球的时代就是这样说话的，不是吗？

「都湿了。」乔大说。他从口袋里找出那包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给他的烟。

之后他们四个人沉默了好一阵，一人坐一张板凳，像是工厂里的作业员一样以重复平板的动作，擦着自己的湿头发。立诚的头发最短，虽然他是最后一个洗澡的，但是这样专心地擦拭着，要不了多久也干了。然而他还是继续用毛巾在头上来回搓揉，好像他的手臂已经设定好只会做这个动作。

厨房里已经不再有切菜声，取而代之汤水在锅里沸滚的声音。老伯把厨房门关上了，像是个神秘的大厨，绝对不让他指定的传人以外的闲杂人等偷窥他的食谱一般，自从门关上以后，他既没有走出来一步，也没有开口说过任何话，只有各种料理的声响从那扇门后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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