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锅就放在桌上，现在他们可以清楚地闻到那个味道。说不怎香实在是过于保守的形容，那热腾腾的水蒸气里面几乎只有水的味道，但是比一锅热水多了一点点气味，充其量也只能说是水里面有些东西。

四个人探头望着锅子，里面漂着几片看不出是什幺菜的叶子，在那些颜色和泥巴差不多的叶子下面，沉没了不少块状物在汤里，很像是小孩子玩扮家家酒时，拿石头泡在水里当做是妈妈为爸爸煮好的晚餐。

晴阳脸上的五官移动了一下，他们向中间集合，但是在紧靠彼此之前又像是跑错了位置一样，偷偷地溜回原位。她看了一下其他人，似乎觉得这种情况下露出嫌弃的表情是不礼貌的，最好不要被别人发现，结果看到立诚的五官毫不客气地聚在一起转圈圈；她几乎可以确定，他如果完全不顾自己是个警察的身份，这时候大概已经翻桌了。阿宝的表情也颇为戏剧化，好像垮下来的沙雕，显然对两千块换来的汤相当失望；乔大倒是不知道为什幺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拿起汤勺在锅里搅动，把那些块状的、片状的汤里的东西翻得滚来滚去。

「我还以为会有肉。」乔大说着，舀起一块有半个拳头大小的食物，可能是马铃薯，也可能是萝卜，至少应该不是石头或泥巴。

大家听了也笑了起来。

其实并不是真的很好笑，但在这个情况下，的确还满有一种荒谬的乐趣，一笑起来就收不住；四个人笑得东倒西歪，越笑越严重。乔大把手里的汤勺摔回锅里，溅出不少汤汁；阿宝笑得整个人向后仰，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晴阳和立诚都笑得弯腰趴在桌上，过了好久都还坐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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