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没有回答，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许。

贺以宣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没有再多说，只是朝巷口的方向，用两根手指，优雅的打了个响指。

那不是一个寻常的信号，而是一个导演在喊「Action」前的预备指令。

巷口的阴影里，无声的走出，另一个穿着深色工作服的男人，他的动作像经过专业训练，步伐轻盈，落地无声。

张百村仍浑然不觉，还在对着墙壁咒骂。

贺以宣与沈瓷，像两头早已锁定猎物的掠食者，从左右两侧同时包抄上去，他们的步伐频率近乎一致，在狭窄的巷弄里，形成一张无形而收拢的网。

张百村终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他迟钝的转过身。

他看见的是，两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

还没等他发出任何声音，那个穿工作服的男人，已从他身后闪出，用浸湿乙醚的棉布，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

一声被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几下无力的挣扎，随后，那具躯体便软了下来，像一团被抽掉骨头的肉。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干净、俐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静。

工作服男人熟练的将张百村扛起，快步走向那辆银色轿车，贺以宣则从容的脱下西装外套，递给沈瓷，用眼神示意她穿上。这是为了隔绝，她身上可能沾染到的，属于这条巷子的气味。

他自己则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帕，仔细擦拭着刚才可能碰触到墙壁的皮鞋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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