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彻底浸透了旧港区,将建筑物的轮廓融化在深蓝色的天鹅绒里。窗外的世界沉寂下来,只有远处码头传来的一两声汽笛,是巨兽在睡梦中的叹息。旧居之内,时间的流速似乎变得更慢,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在沈决打开的一盏小台灯下,是另一个银河系的星辰。
沈决将一瓶水和一根能量棒递给程聿,用一种不容置喙的眼神示意他吃下去。 看着他靠在墙边,机械地咀嚼、吞咽,她才稍微放心。每一次记忆的潜航,对他的精神都是一次剧烈的消耗,是深海潜水员,每一次上浮都必须经过严格的减压程序。
而她,就是他唯一的减压舱。
程聿靠在墙边,慢慢喝着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恢复,但精神上,那种属于傅振邦的、被公开剥皮般的羞辱感,依然留有余温,像一道尚未结痂的伤口。他看着不远处坐在琴凳阴影里的沈决,她正低头在笔记本上整理着什幺,台灯的光晕勾勒出她专注的侧脸。
「我们找到了一种模式。」程聿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这不是提问,而是一个结论。
沈决擡起头,笔尖停在纸上。「说说看。」
「指挥家不是在杀人,他是在『重现』。」程聿的目光投向那架黑色的钢琴,眼神变得深邃,「他在用死亡为媒介,去重现受害者一生中最痛苦、最屈辱的瞬间。」
「而你,」沈决接过他的话,声音平静,「是这场艺术展唯一的、能读懂作品说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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