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那道门的瞬间,我像被拉进一口深井。
没有坠落的感觉,只有一层一层的声音:火车经过的哐当、钢筋折断的尖响、还有一种黏稠的哭声,像黏在肺里的煤灰,不停渗透出来。
我睁开眼时,站在一处像是矿坑入口的地方。
但这里不像任何我见过的矿区。
地面是湿软的泥煤,墙壁是粗砺的煤岩,上头还挂着一盏盏幽绿色的灯,像鬼火一般浮在空中。远方的隧道里,有一根根长管朝上延伸,烟从里头冒出来,往上消失不见。
「那就是烟囱孔。」
我回头,是阿嬷。
她站在我身后,脸色不太好,气若游丝地说:「我本来不想再回来的。」
我张嘴想问什幺,她却举起手,示意我别出声。
「听。」她说。
四周静下来。
隧道深处,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
不是人声,是笔划声。
像是在石墙上用什幺尖锐的东西,一笔一笔地写着什幺。
我蹲下,用指尖摸了摸地面。
一条凹痕从我脚边延伸出去,像是某种文字。我轻轻描摹,笔划奇怪,像甲骨文,但笔顺却像小学生写名字那样生硬。
「牠们在写名册。」阿嬷的声音低得像烟雾。
「谁在写?」
「不是人,不是神,是被卡在这里太久的灵。牠们开始忘记自己是谁,只记得必须记下别人的名字。那是一种本能,一种……诅咒。」
我看着那些字,冷不防地发现其中一笔像是「陆年」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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