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这四十八小时,程聿试图将自己重新塞回那个名为「正常」的模具里。他强迫自己按时起床,刮胡子,将衬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他甚至重新开始备课,在静山区那间空无一物的公寓里,对着墙壁反复练习讲稿,试图用学术的、冰冷的秩序,来覆盖掉旧居里那个夜晚所带来的情感混沌。
但这一次,静默之塔失效了。
镜子里的倒影是陌生的,每一次擡眼,他都仿佛能看到另一个「他」在冷笑。那份由他亲手写下的杀人笔记,成了无法驱散的幽灵,盘踞在他意识的每一个角落。他成了一个演员,在扮演一个名叫「程聿」的无辜大学讲师,但内心深处,他恐惧自己随时会脱口说出不属于这个角色的台词。
回到天普大学的讲台,是他这场徒劳表演的最高潮。他需要人群,需要一个公开的、充满秩序的场所,来向自己、也向那个可能潜藏在体内的魔鬼证明——他依然拥有控制权。
晨光透过艺术史系教学楼的几何形高窗,在水磨石地板上投下熟悉的狭长矩形。一切如往常般静谧有序,空气中是旧书页、粉笔灰和干燥植物混合的气味。
程聿站在讲台后,身体比平时更加单薄。熨烫得没有褶皱的灰色衬衫,最上面的钮扣一丝不苟地扣着,但这种惯常的秩序此刻显得脆弱,随时会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撕碎的伪装。
他的眼神依旧避开学生们的直视,落在后墙那个安全的虚空点上。但今天,那个点似乎也不再安全。它带着某种他无法名状的威胁感,让他不得不时常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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